我們多少年的《生日快樂》

（2007/1/9 信義威秀的幸福天橋上，奶茶的留言）



《生日快樂》最觸動我的一句台詞是：「我們多少年…」



那是在小南告訴小米說他要結婚之後，小米一個人在車裡哭著說的話。劉若英的表演是全戲的重點，她的悲傷在鏡頭下一觸即發，沒有絲毫停留；那情緒太直接了，甚至不像表演，表演怎麼可能如此衝動。《生日快樂》是一部最劉若英的電影。



小米與小南，認識了十年，每年生日，小米都會收到小南的E-mail：「生日快樂」。這十年間，在彼此生命裡來去，他們一直惦記著對方，卻始終沒人提出確定的承諾。「好像在一起，又好像沒在一起，又或許，他們其實從來沒分開過？」好友對他們的關係下了這樣的註腳。



一份被認定的情感。小米與小南的親人與朋友都比他們自己堅信：他們會在一起。十年後在小米的一個生日裡，小南的生日祝福遲到了很久才出現。即使久未見面，小米卻知道小南一定事有蹊蹺。外在的變化從未打破他們對彼此的信任。那麼，是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讓這樣一種習慣起了變化？



這是一個相當簡單的故事。簡單到影片中每一個瑣碎的細節都透出了一種純粹。也許生命中許多的情感從來就不複雜，那通常只是一種認定，一種默契，一種不管經過多少年，也還是埋藏在內心底層的記憶。



《生日快樂》最可貴的，是讓我看到了被遺忘許久的、五年級女生的愛情觀。那種退縮，那種等待，那種默默的相信，和最俗氣卻最感人的今生無悔。



全片以單一的潔白色調、大量的霧鏡處理，維持在一個潔淨的氛圍裡。從故事內容到情感濃度到配樂的旋律走向，都簡單。這部電影用絕對的「淡」來壓縮出「真」感情，拍出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的真誠愛情。劉若英與古天樂的搭配，一個戲好，一個型強，碰撞出天衣無縫的愛情火花，也令觀眾看得心曠神怡。



小米告訴小南說：「我們還是當朋友好了。情侶會分手，但我希望永遠都能見到你。」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乾脆先保持距離，以為距離可以拉長情感的時間，最後卻發現彼此已經不斷在歲月中錯過。但那不是後悔，那只是一種面對生命的態度。



生命往前流動，朋友來來去去，而愛情最珍貴的是當下的無悔無憾。看完這個故事，流淌在心底的是一份小小的感動。不需要太過，太過就不美了。大部分時候，愛情的發生也只不過是那些相處的細節，如人飲水。可真正的感動，微小而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