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傑哥

朋友跟我說光禹在訪問王傑，於是我興沖沖地打開收音機來聽。



一打開，就聽見一個人在「說教」。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為人處事的道理，堅持的意義，做唱片的意義，生命的意義...等等。然後就聽到光禹一直在「嗯嗯，嗯嗯嗯，嗯」，完全插不上話。



真妙。一向很會說話的光禹，遇上了說教的王傑，也不知從何接起了。後來中間有一段，光禹就說，他覺得王傑可以去當電台DJ，因為「timing到了」。這句話我怎麼聽，都是深意。現在的王傑，真的已經到了殷勤與人分享「道理」的階段。



聽完了廣播，感覺是負面的。好久沒有聽到王傑說話，沒想到現在他的人，是進入這樣的狀態。一種太過殷勤與人分享自我的狀態，殷勤到使人反感了。



王傑是我小時候很喜歡的一個歌手。我完全的被飛碟唱片所替他包裝的一切所吸引。孤獨的形象、堅毅的臉孔、滄桑的背影、破碎的愛情...陳樂融的文案尤其成功。他讓我還為王傑的故事心碎。



有好幾年的時間，我每天上下學的公車上，都在耳機裡聽著王傑的聲音。我可以把他專輯的第一首歌，唱到最後一首歌而不忘詞。我用潔白如紙的情感，試圖了解他歌裡的滄桑，然後，自以為悲壯。



現在回想起來，小時候喜歡陳昇、張雨生，都是因為他們本身的性格特質；唯獨喜歡王傑，是因為唱片企劃所給他的包裝。我應該從來沒有了解過，傑哥真實生活裡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只是幻想著，自己到底有多孤獨，才那樣執著地聽著〈上帝也哭泣〉吧。



這個晚上，聽見好久不見的王傑，用明顯變得沙啞的聲音，跟光禹進行著沒有火花的對談。聽見他新專輯裡的歌曲，被他唱得聲嘶力竭，我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完全想不起來當時十幾歲的自己，是如何著迷於這樣一位歌手。



而他甚至記不得，專輯裡替他寫歌詞的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