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個神奇的週末。
完全沒有碰工作的事情,
完全活在另一個世界,
在今夜週末結束時,
竟發現自己有點無心回到那些歌詞、編曲、配唱、開會上面。
人生應該是寫作、閱讀、旅遊、攝影、漫畫、運動才對。
去淡水看了朋友的房子,認真思索了自己未來的住處。
健身房裡徹底把自己操了兩個小時,累到隔天睡了十小時才醒來。
在跑步機上的電視看到《中華一番》,突然好想看漫畫。
再也無法忍受那台遜到爆的Olympus傻瓜機,認真做了一番功課,決定敗一台Ricoh GX100。
看了電影,仔細閱讀了很多影評,補回一些資訊,也是好久沒有的閒情。
用心寫了些東西,將最近的心緒好好整理了一番。
整理房間,也去採購了生活用品,補給完成。
兩天之後,真覺得恍如隔世。
好像整個回到上班以前的生活,就差沒有把魔獸拿出來打了。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用兩天的時間,完全離開一個世界;
而且不需要移動自己,只要將生活的焦點完全轉移就可以了。
所以是不是證明了,一切取決於「心」呢?
夜裡開始回到工作的思考上,感覺時光流逝了好多好多。
明天起,換一個自己來面對工作吧。
想必,精力會更旺盛...
2008年1月27日 星期日
朋友這回事
兩週前一個好友從紐約回來,邀她陪我看了一部動畫試片,有點無聊,可我知道她不會抱怨。接著在芝多加吃午餐,我那陣子工作很忙,連聊天的內容也顯得空洞倉促,只一個多小時她就催促我去上班;之後再與她通信,她已經回到紐約。
她是我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陪我上山下海,度過人生中最浪蕩的時光。後來她去紐約工作,我在美國、中國大陸、台北各地遊遊蕩蕩,我們平均一兩年才見一次面。每次見面都恍如隔世,兩人絞盡腦汁跟彼此update自己的現狀,在那互相交談的短暫時空裡,在她多年不變的平和裡,總是讓我感覺:世事多變中,還有一點點堅實存在的東西,真好。
但這一次,我卻忙到連跟她好好描述自己過去一年來的轉變,也來不及。給了她兩張CD、一本書,是我2007年的成績。她說感覺我做了好多事,我笑了笑,但沒有去關心她過得好不好。隨口聊了些話題,都不深入,也隨口答應晚上要再跟大家約一次,我就匆匆去了公司,在公司,臨時被叫進去開了一個漫長的會,夜裡自然也爽了她的約。
信裡我告訴她說:最近太專注在工作上,忽略了目前沒有交集的老朋友,有時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她回信說,不用想太多的,吃喝玩樂的聚會,少去幾次也無所謂;一年見一次的老朋友,知道對彼此的關心都在,就夠了吧。
年過三十,最近常想起關於朋友這回事。S有天問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星座的?我毫不猶豫回答:魔羯座。腦中浮現P的一張熟悉臉孔,20年交情,現在想到她依然覺得溫暖,但卻也馬上心虛起來:我們已經超過一年沒有聯絡,她的小孩快滿一歲,我這個名義上的乾媽,卻連面都還沒見過。幾次回高雄都沒約見面,自己的生活塞滿了太多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這些年,跟P已經疏遠了很多,即使每次見面都聊得開心,她也依然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但我們的生活已經完全沒有交集了。從小一起分享交換聽著買來的卡帶,討論裡面的詞曲人,現在我卻已不確定她還聽不聽音樂。她曾說家裡的櫃子留了一格,專門陳列我的作品,等待我有一天能將它塞滿;但如今,我發表了新作品都沒有告訴她,我甚至不記得她女兒的名字。
我汲汲營營於自己的人生,越來越無法逃避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疏遠了我的朋友,卻還莫名的認定對方是我最好的朋友。
到底什麼是朋友,什麼是最好的朋友,我其實也越來越模糊。
那天跟老闆外出去開會,車上聊到他頂不愛應酬,不愛跟人約吃飯,朋友們也都知道他這性格,後來也就不太約了。我問,不吃飯,沒交集,如何維繫友情?他說,他對於朋友的定義始終非常嚴格,或許要到了知己的程度才算,而且,他也隱約覺得,到最後大家都是會散的,很多事也就不是那麼有所謂。
「可能我是很『個人主義』的吧。但只要想到,能夠在一起就是很難得的緣分,那麼即使要分開,也就不用太傷心了。」老闆這樣說。
我想了想,隱約知道,人生走到必須在社會上打滾、在事業與家庭中拼命努力的年紀,是該拋開學生時代那種生死不渝的交友執著了。真正的朋友,一旦遇上了,不管經歷多久,永遠都會在,此刻,又何必強求。
好友S某天在MSN的暱稱上寫:「每一個『明天見』都是難得的緣分。」她寫的是同事間的緣分,我卻看得想哭。就像求學時代的畢業典禮,幾年朝夕相處,分離前每個人泣不成聲,隔日就各自天涯,各自隨緣。
而儘管當時哭得天昏地暗,傷心欲絕,現在我能記得的名字,卻已剩下沒幾個。
時間帶走的,總是比想像中還多。
最近重讀金庸的《飛狐外傳》和《雪山飛狐》,看他描寫胡斐和趙半山、苗人鳳和胡一刀的相交,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只見一次面、交一次手,就足夠了。往後能不能再見面,似乎也不再重要,彼此都知道,已在對方心目中留下一個重要的位置,那是所謂的生死之交。最重要的朋友,只在最重要的時刻出現。
這或許就是我想追求的境界吧。用理性的態度,處理人世間必然發生的無奈,但永不放棄感性的心境,在當下活得認真、活得極致,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刻。
她是我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陪我上山下海,度過人生中最浪蕩的時光。後來她去紐約工作,我在美國、中國大陸、台北各地遊遊蕩蕩,我們平均一兩年才見一次面。每次見面都恍如隔世,兩人絞盡腦汁跟彼此update自己的現狀,在那互相交談的短暫時空裡,在她多年不變的平和裡,總是讓我感覺:世事多變中,還有一點點堅實存在的東西,真好。
但這一次,我卻忙到連跟她好好描述自己過去一年來的轉變,也來不及。給了她兩張CD、一本書,是我2007年的成績。她說感覺我做了好多事,我笑了笑,但沒有去關心她過得好不好。隨口聊了些話題,都不深入,也隨口答應晚上要再跟大家約一次,我就匆匆去了公司,在公司,臨時被叫進去開了一個漫長的會,夜裡自然也爽了她的約。
信裡我告訴她說:最近太專注在工作上,忽略了目前沒有交集的老朋友,有時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她回信說,不用想太多的,吃喝玩樂的聚會,少去幾次也無所謂;一年見一次的老朋友,知道對彼此的關心都在,就夠了吧。
年過三十,最近常想起關於朋友這回事。S有天問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星座的?我毫不猶豫回答:魔羯座。腦中浮現P的一張熟悉臉孔,20年交情,現在想到她依然覺得溫暖,但卻也馬上心虛起來:我們已經超過一年沒有聯絡,她的小孩快滿一歲,我這個名義上的乾媽,卻連面都還沒見過。幾次回高雄都沒約見面,自己的生活塞滿了太多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這些年,跟P已經疏遠了很多,即使每次見面都聊得開心,她也依然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但我們的生活已經完全沒有交集了。從小一起分享交換聽著買來的卡帶,討論裡面的詞曲人,現在我卻已不確定她還聽不聽音樂。她曾說家裡的櫃子留了一格,專門陳列我的作品,等待我有一天能將它塞滿;但如今,我發表了新作品都沒有告訴她,我甚至不記得她女兒的名字。
我汲汲營營於自己的人生,越來越無法逃避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疏遠了我的朋友,卻還莫名的認定對方是我最好的朋友。
到底什麼是朋友,什麼是最好的朋友,我其實也越來越模糊。
那天跟老闆外出去開會,車上聊到他頂不愛應酬,不愛跟人約吃飯,朋友們也都知道他這性格,後來也就不太約了。我問,不吃飯,沒交集,如何維繫友情?他說,他對於朋友的定義始終非常嚴格,或許要到了知己的程度才算,而且,他也隱約覺得,到最後大家都是會散的,很多事也就不是那麼有所謂。
「可能我是很『個人主義』的吧。但只要想到,能夠在一起就是很難得的緣分,那麼即使要分開,也就不用太傷心了。」老闆這樣說。
我想了想,隱約知道,人生走到必須在社會上打滾、在事業與家庭中拼命努力的年紀,是該拋開學生時代那種生死不渝的交友執著了。真正的朋友,一旦遇上了,不管經歷多久,永遠都會在,此刻,又何必強求。
好友S某天在MSN的暱稱上寫:「每一個『明天見』都是難得的緣分。」她寫的是同事間的緣分,我卻看得想哭。就像求學時代的畢業典禮,幾年朝夕相處,分離前每個人泣不成聲,隔日就各自天涯,各自隨緣。
而儘管當時哭得天昏地暗,傷心欲絕,現在我能記得的名字,卻已剩下沒幾個。
時間帶走的,總是比想像中還多。
最近重讀金庸的《飛狐外傳》和《雪山飛狐》,看他描寫胡斐和趙半山、苗人鳳和胡一刀的相交,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只見一次面、交一次手,就足夠了。往後能不能再見面,似乎也不再重要,彼此都知道,已在對方心目中留下一個重要的位置,那是所謂的生死之交。最重要的朋友,只在最重要的時刻出現。
這或許就是我想追求的境界吧。用理性的態度,處理人世間必然發生的無奈,但永不放棄感性的心境,在當下活得認真、活得極致,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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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生活散記
2008年1月25日 星期五
波瀾不興
(2008/1/20 週日加班的一人辦公室)
混亂了好幾週的家裡,今天終於抽出時間來打掃,看著堆積了越來越多的書籍、DVD、CD,小小的住處漸漸地滿溢,越來越覺得該想想辦法了。總不成讓自己這樣被物品淹沒,卻還在流浪。
今年開始,或許是該好好考慮房子的事情了。好像走到了一個年紀,人生累積了一些什麼,就該有了些順應成長的打算。而那卻是我以前提不起半點興趣的事情。心理狀態的改變,真是微妙而不受控。
跨了一個年,從12月延續到1月,兩個歌手進入配唱期,我的工作開始變得忙碌,卻也無比單純。近幾次開會,時常用到「波瀾不興」這四個字,原意是為了形容一個歌手的性格,後來突然發現,我最近的生活也可以如此形容。
完完全全,專心地,鑽研在音樂與歌詞裡,思索在歌手定位、唱片企畫的問題裡。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好像其他事情都不再重要,其他什麼人事紛爭、朋友的感情糾葛、島嶼上的政黨輪替,都沒那麼重要,都只是我眼中的過客流水。在日以繼夜的生活裡,我自有我的世界、我的宇宙、我專注打造的一片天。
很奇妙的過程。明明是工作,我卻過得像是學生時代的生活,白天在公司跟老闆開會、討論歌詞、分析檢查選曲與製作方向,晚上到錄音室就是一場實戰經驗,在配唱過程裡與製作人和歌手溝通,一點一滴累積經驗,空檔時也一起聊聊音樂、產業現狀,交換經驗。
雖然是真真實實的在做唱片,但每一個環節對我而言,也都是珍貴的學習過程。我想我是幸運的,總是遇到這個行業裡頂尖的人物,每一天都是新的練習。
而當我看到、聽到的越多,也就越明白自己的微不足道。我變得越來越不容易有得失心,越來越常提醒自己要謙恭,情緒也越來越波瀾不興。我有了比較多的自信,在毀譽間怡然自處。
我越來越喜歡自己在這個虛幻的行業裡的位置。這是一個最能在自我與理想間平衡的位置。
最近也慢慢的在回到,一個人的心境。是在幾輪製作案下來,終於又發現自己的極度不足,熱切想要安靜充實自我的心境。
該多聽幾張CD、多看幾本書、多看幾部電影。少花心思去想那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多用時間來深化自己的智慧。我不想心虛地寫作、空洞地與同事開會、對朋友說著那些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的話。
台北連續的陰天,時而下起惱人的雨。但我也不那麼心煩了。天冷就穿衣,天雨就穿雨衣,上班的路途太遙遠,就在路上認真的聽點音樂,日子不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五年後自己會在哪裡,但此時此刻,努力去做到自己的最好,努力去學到能學的最多。
很忙,有點累,錢賺不多,沒有時間旅行,曾經忙到週日一個人在公司加班。但,至少開心,而且自己甘願,交到許多好朋友。
以後回頭來看這段波瀾不興的日子,不會有遺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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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我在做唱片
2008年1月1日 星期二
2007年的最後一天
(2007/12/31 陳昇「土產金剛」跨年演唱會,倒數後)
2007年的最後一天,忽然打定主意,想要自我的過一天。
在下午三點鐘,終於如期趕完一首煎熬了兩個月的歌詞,算是2007年的最後一個作品。寄出去給老闆和品冠之後,就出門騎上車,迎向冷冽的空氣。
是我喜歡的那種乾冷的空氣,整個城市籠罩在冷調的靜謐裡。街上的人群默默地來來往往,雖然是一年的最後一天,卻也只是,每個人生命中的某一天。
去跟品冠碰面打招呼、聊兩句之後,他繼續前往跨年的行程,我到公司消磨時間,等待晚上的昇哥演唱會。去買了10個鍋貼、一碗酸辣湯,就用這一年我最頻繁吃的食物來結束這一年。在只有三個人的公司裡,邊吃邊看電視,卻覺得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八點到了TICC,一個人買的票,一個人坐在第17排,聽昇哥的跨年演唱會。
很多年沒有一個人聽昇哥的跨年,更多年沒有買票了。今年就決定這樣,不用特權,不靠關係,單純的買一張票,像大一那年一樣,孤獨又享受地聽著陳昇的演唱會,聽著最底層的自己。
知道在同一個空間裡,有好多我認識的朋友,散佈在某處,帶著他們的新朋友,從事每年的例行公事。但我沒想跟他們聯絡,因為這一天,只要自我。
昇哥是老了,我也老了。但他還是勇敢而認真的唱著。我想,我也要勇敢而認真的活著。
演唱會沒聽完,但至少跟昇哥一起倒數了,還看到久違不見的阿煜,一如往常地唱著客家歌,和昇哥一起跳著滑稽的舞步。這一年,完整了。到一點多,趕去五月天的演唱會場,投入另一個現實。屬於我這一年的現實。
越來越冷了,很多人在排隊,同事們都開心的忙碌著。天黑黑的,時間靜靜地溜過,2008年已經悄悄來到了。
在後台,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她說,我們這個team有一種凝聚的氣,很難得,要好好珍惜。我笑了,看著她,想著一些無奈和驕傲的事。認識這麼多年了,多少人來來去去,多少事情起起落落,該珍惜的,我在當下都無比珍惜,只是也知道,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我知道她現在並不太好,只是我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選擇。過去我一直想要證明的事情,如今已經用眼前的成績,向她證明過了,但我卻沒有高興的感覺,只是覺得,更加的無奈而已。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很久沒有拍演唱會,這個夜晚,拿著相機,看著五月天的四面台發楞,竟然不知如何下手。好一會兒才慢慢進入狀況,然後是一路不斷在環形舞台邊緣奔跑拍攝,到早上八點。演唱會結束後,走出門外,天已經大亮了。
很高興我還年輕,很高興我還認真的活著,很高興我身邊有這些好朋友,很高興親愛的爸爸媽媽一直給我好多溫暖。我想我是幸福的。
2007年的最後一天,充實而且滿足的過完了。有一種新生的感覺。
那天好友S說,她都沒有結束的感覺,我說,以往我也都沒有,但今年,我有耶。
或許是完成了一些事,或許是認真了一些事。
2007年,學習很多,成長很多。我想,我沒有對不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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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誌] 這一路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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