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錄了一星期的音,白天進公司開會,晚上進錄音室到半夜,生活只剩下滿腦子的歌曲旋律、歌詞、企劃方向、製作期表...
都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倒沒有忙得不開心,只是實在時間塞的太滿,停不下腳步沈澱,每一次會議都難以充分準備,有點不甘心。總是想:要是我的思路可以再清晰一點,要是我可以再多準備一些資料...
但也許人生就是如此吧。要懂得去順應環境,而不是讓環境來順應我。所以,如何在忙碌緊湊的生活中,還可以利用時間思考、整理思緒,就是我最近的課題了。
今天從下午到晚上,開了六小時的企劃會議,過程相當勞累,一直思考、一直分析、一直陳述、一直被挑戰;我希望我能多一些些經驗、多一些觀察、多一些資料在腦中,可是我沒有。所以我只能被打槍、只能挫敗,只能摸摸鼻子再努力去想自己的思緒有什麼問題。
或許這些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然而若我不能說服他人,我就還是有努力的空間吧。
幾天前跟老闆通email,他告訴我:「不要懷疑自己所擁有的,認同自己,但不要限制自己。」我想,對於我所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好的事情(如:企宣),我要努力去試試看。即使最近製作案已經忙得我頭暈,但我還是要去試試看,去挑戰自己的極限,去看自己還能承受多少工作量...
畢竟我正在做一張,一直以來很想做的唱片呀!我要為它燃燒、為它竭盡全力、為自己留下美好的一次記憶。
開完會,又直奔擺渡人工作室,看華健配唱。他唱得精準,態度開懷,為現場帶來超級輕鬆的氣氛。我拍著DV,感覺那畫面有些不真實....畢竟他是華健哪!
唱完後,華健興致一來,與我們聊天,喝著Coke Zero,聊了好久好久。我喜歡他會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我看見他的真實與誠懇。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去告訴更多人,我所認識的華健哥,是多麼棒的一個人!
夜裡騎車回家,覺得很累很累了,腦子幾乎已經轉不動,呆滯地吹著夜風,很想乾脆睡在公司。擱置了許多朋友的邀約,放棄了看電影的時間,這陣子,在工作之外,只有健身房是我還會去的地方。但忙得快樂,因為知道自己不斷的在學習、在成長。
我不怕壓力,只怕自己頂不住壓力。F的這張唱片做到現在,所有的歌聽了無數次、每一首詞研究了無數遍,我真的已經越來越不確定,它是一張怎樣的唱片,不確定它的好或不好;但我知道,我盡力了。盡力到,快沒力;但我會督促自己,堅持到最後一秒鐘。
2007年8月28日 星期二
2007年8月16日 星期四
隔壁的男生
六月份去香港出了一星期差,回台北發現住處樓下對街的7-11,整個搬到對面來。才一星期時間,一家偌大的便利商店突然挪了位置,記得那夜我搭車回到住處,站在路口,見到那家嶄新的7-11,完全替換掉原本樓下的電器行,我傻了眼...恍如隔世,當真是恍如隔世。
這次去LA出差20天,回來一進門,發現房間裡竟生了蜘蛛網,好像真的已經過了很久。隔天房東上來閒聊,告訴我住在隔壁的男生,已經畢業回台中去了。我大吃一驚,回頭望他的住處,家具已經搬得一空,如同去年我剛來時看見的模樣,時間過去了一年,我渾然不覺。
然後開始想著那個男生孩子氣的模樣,想我是不是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剛搬來時長得清瘦,小平頭,大四,說話還帶著稚氣。他問起我的工作,興奮無已,告訴我他喜歡誰誰誰的歌,我笑著傾聽,說找機會再約出去吃飯,跟他多聊聊....
後來,當然就從來沒有約出去過。幾次交談後,兩人變成各忙各的生活狀態,偶爾在電梯口撞見,打聲招呼,交換微笑。他早出,我夜歸,一星期難得碰到幾回,偶爾半夜會聽見他在隔壁嘶吼著唱歌,聲嘶力竭,唱得好像世界末日,我心裡懷疑這二十啷噹歲的大男孩,真有這麼苦嗎?
房東說他離去時,已經胖的不像話,為了避兵役,整整增重了二十多公斤。「後來清的垃圾都是他吃的那些增肥用的食物。」房東太太不解,那麼多人要減肥,他卻增重,而且現在兵役只剩下一年,何苦糟蹋身體?
這陣子我忙得昏頭,印象中看到他一兩次,人是整個變壯了,但當時沒細看,以為他練胸肌,卻沒想到是增重。最後一次交談,是他抱怨房東的網路線一直斷,要跟我聯合去抗議。我忙忙碌碌,哪裡在乎網路線斷不斷,跟他敷衍了事,後來也就出國了。
於是就這樣,又一個人消失在我生命裡。雖然留了他的MSN,卻感覺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搞不好哪天在路上遇見,也認不出彼此了吧....
每次出差回來,都遭逢一些改變,我也只無能為力地去接受。總有一天,會發生一些我所接受不了的改變吧。到時候我會怎麼樣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這次去LA出差20天,回來一進門,發現房間裡竟生了蜘蛛網,好像真的已經過了很久。隔天房東上來閒聊,告訴我住在隔壁的男生,已經畢業回台中去了。我大吃一驚,回頭望他的住處,家具已經搬得一空,如同去年我剛來時看見的模樣,時間過去了一年,我渾然不覺。
然後開始想著那個男生孩子氣的模樣,想我是不是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剛搬來時長得清瘦,小平頭,大四,說話還帶著稚氣。他問起我的工作,興奮無已,告訴我他喜歡誰誰誰的歌,我笑著傾聽,說找機會再約出去吃飯,跟他多聊聊....
後來,當然就從來沒有約出去過。幾次交談後,兩人變成各忙各的生活狀態,偶爾在電梯口撞見,打聲招呼,交換微笑。他早出,我夜歸,一星期難得碰到幾回,偶爾半夜會聽見他在隔壁嘶吼著唱歌,聲嘶力竭,唱得好像世界末日,我心裡懷疑這二十啷噹歲的大男孩,真有這麼苦嗎?
房東說他離去時,已經胖的不像話,為了避兵役,整整增重了二十多公斤。「後來清的垃圾都是他吃的那些增肥用的食物。」房東太太不解,那麼多人要減肥,他卻增重,而且現在兵役只剩下一年,何苦糟蹋身體?
這陣子我忙得昏頭,印象中看到他一兩次,人是整個變壯了,但當時沒細看,以為他練胸肌,卻沒想到是增重。最後一次交談,是他抱怨房東的網路線一直斷,要跟我聯合去抗議。我忙忙碌碌,哪裡在乎網路線斷不斷,跟他敷衍了事,後來也就出國了。
於是就這樣,又一個人消失在我生命裡。雖然留了他的MSN,卻感覺兩人再也不會有交集。搞不好哪天在路上遇見,也認不出彼此了吧....
每次出差回來,都遭逢一些改變,我也只無能為力地去接受。總有一天,會發生一些我所接受不了的改變吧。到時候我會怎麼樣呢,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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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記] 日以繼夜
2007年8月10日 星期五
[LV] 賭城無日夜,人生有輸贏
(2007/8/9 Las Vegas)
在旅館的昏黃之中醒來,四周的色調明暗與寧靜,都與我入睡前一無兩樣,於過去沈睡的不知幾個小時,彷彿所有宇宙運動,已靜止在這一方沙漠的角落裡,而我在宇宙的中心,不知所以,孤獨地存活。
電腦前是亙古的台灣時間,熟悉的友人與同事的對話,只生動在MSN之中,文字與文字的串聯,情感空虛地接合,再怎麼熱絡地對談,那島上的大風大雨、八號風球,卻都與我毫無關聯。掀開窗簾一角,狠狠的沙漠陽光透進來,刺激收縮的瞳孔,帶來一陣恍惚暈眩;無雲無際的整片藍天,蔓延到遠處紅土山丘的背後,我想我甚至該聽見了,風沙滾滾的塵囂。
萬里荒原上矗立起幾座巍峨華麗的巨大建築物,一年365天閃耀著不息的霓虹燈,人類挑戰造物主的神力,企圖證實生存意志無限大,卻依然掀不開覆蓋著的天空,擋不住千年的風沙。在那一棟棟輝煌建築裡開展的歡愉,紙醉金迷成語裡演繹的奢華表徵,金錢、手上的籌碼、啤酒、美女、沙漠游泳池、加長型黑頭車,到頭來原都只是自欺欺人。我們自己造夢,自己抓夢,自己夢碎。
始終昏黃的旅館空間裡,房內、賭場內、迴廊上,我活著悠悠的賭城時間。那時間不呈線性走向,而是一種迷醉式的心神狀態。所有賭桌上的活動沒有日夜之分,每個人都只有一種表情,每個運動中的個體都指向同樣的目的──慘不忍賭的希望追尋。只要窗簾不拉開,連陽光的面都可以不必見,不必刺眼,不必燥熱,不必記得這裡是一片缺水的荒漠;只要你捨得貢獻出身家,就能在冷氣房、金錢輪轉中,消耗每一分每一秒讓你錯覺無止盡的光陰。只要你捨得。
我坐在一張賭桌前,以僅有的100美金與莊家對賭。他的一張樸克臉,機械式地跟隨著發出的紙牌轉動,我們甚至沒有對看過彼此一眼,因他也絲毫不會在意,我這樣一個冤大頭的過客,只是每天在他眼前上演的人生百態中的渺小一粟。每一張牌開出來,都毫不留情地、一一實踐我這輸多贏少的人生,我手中的籌碼不斷地被收走,我手中的冷汗不爭氣地流淌,我所懷抱的一抹微小希望逐漸變得更小,在十分鐘內消失殆盡。
我離開了那方空間,帶著一份玩累了的心情,宣誓不再回到樸克臉的冷眼之前。我沒有勇氣用更多籌碼去拼,也不相信堅持久一點就有翻盤的可能。
終於明白為何人生旅途上,明明我一直輸多贏少,卻鮮少有人認為我是個失敗者。因為我總是在戰爭真正開始之前,就棄械而逃。我從不直接面對挑戰,從不與人對賭我的人生。我寧可不大勝而歸,也要避免輸得難看。我用與世無爭、澹泊名利來麻醉自己,其實只是害怕輸光了之後一蹶不振。我躲避著失敗的可能,緩慢著自己的步伐。我活在自己的小賭場裡,頂多只偶爾賭一睹放棄工作的勇氣。
然後我再度回到電腦前,畫面上的台灣時間,提醒我,屬於我自己的現實的存在。不管哪一個世界,哪一群人,都不會因為少了誰,而有所不同。太多人因為這樣的理由,寧可活進賭城,成為沙漠中一粒渺小飄盪的風沙,自由自在,無牽無繫,擁有自己的歡愉。可我還不行。我依然汲汲營營而愚蠢地,企圖履行一切沒有我也不會有差別的責任。或許這也是,宿命吧。
20天的工作旅程,終於要終結在沙漠裡。猶如2年般漫長的20天,做了好多事,卻又彷彿只是單純的生活而已。第三次來到賭城,發覺人生變得越來越膽小。因為工作,因為夢想,我的心開始拉扯在現實與理想之間。但面對成功或失敗,我真的已經越來越平靜了。我知道,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2007/8/10
Las Vegas@The Venetian R32-210
(我很喜歡黃昏的漸層藍天空)
(去看太陽馬戲團的KA秀,沒有想像中精彩,只能說,機關算盡太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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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不只是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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