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19日 星期日

美麗的高雄市









今天南台灣又是晴朗的好天,金色的陽光將藍天映得透亮。最近我的心情很平靜。

整個下午坐在書桌前工作、看資料,吹著午後微涼的風,感受週日裡閒散的靜謐。

到傍晚,感覺腦子裡塞滿了東西要溢出來了,於是決定拿起相機,戴上我的ipod suffle,出門去走走。



登上大遠百17樓的誠品,推開那扇玻璃門走出看台,俯望這個我生長的城市。

這幾年在外流浪的日子,每回高雄都必來這裡看看,那片天空、那些高樓、那幾條路、那些車,都在不同的季節裡給我心靈的力量。

這一次回來在高雄待得特別久,兩個月的時間竟讓我對她慢慢產生了依賴感,那份18歲離家以後就不再有過的依賴感。

在一天又一天面對自己與環境的簡單生活中,我知道我對她的情感是又加深了一層。



今天的雲好漂亮,一塊塊整齊地浮在天空,映襯著城市的高樓,在廣衾裡帶來一份喧囂中的寧靜。

夕陽西下,金光照射在雲的側邊,形成一種立體的色彩,放射狀的浮雲,像是從陽光裡飄出來的...

回家來在電腦前看著這樣的照片,美麗的高雄市,溫暖的光輝,竟讓我感動得想哭...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感覺,只記得從18歲北上求學開始,我始終驕傲自己是一個高雄人。



於是,忍不住就想把照片給你們看。跟你們分享這個日子的片刻,我心中的感動。

相機是Canon 20D,鏡頭是Sigma 10-20mm f4-5.6(第一張),跟Canon 24-70mm F2.8L(第二張)。

2006年2月18日 星期六

《白玉老虎》(1977)





晚上看這部片的VCD,當年二十多歲的狄龍,俊秀的臉龐,斯文的氣質,舉手投足都是一個帥。

媽媽也走過來坐下,說:「我以前就喜歡看狄龍。咦,妳怎麼老看我們那個年代的電影呀!這是我懷妳的時候看的電影耶。」

我說:「對呀,狄龍真帥呀!」

媽媽:「妳看過了幹嘛還看?」

我說:「我沒看過呀!」

媽媽:「有呀!妳在我肚子裡面的時候就看過啦!」

我:「...」



後來看完了一查資料,1977年出品,噯,還真是我出生那一年的電影呢。



原本只是想看看這一系列邵氏電影VCD的畫質,以決定之後要不要繼續購買,因為DVD比較貴也比較難找。

哪知道一播放起來就欲罷不能,坐在沙發上直到看完。

古龍的小說我看過很多,「白玉老虎」卻不知怎地漏掉了,但卻也因此讓我在看這部片時,興味盎然。撲朔迷離的劇情,許多轉折都相當有趣,令人佩服古龍的佈局能力。

30年前的電影,許多拍攝條件不是太好,假布景和略嫌凌亂的武打,可片子本身緊湊而不浪費台詞,演員也個個有看頭,現在看來還是很好看。是楚原拍得很不錯的片子之一。

不知不覺也就看完了。主角的親人死光了,仇人殺光了,然後他淡然地走向古龍創造的一個烏托邦。

我又開始想著那個武俠片興盛的年代,仍是悠然神往。



最近常常覺得自己生錯了年代。要是能生在唐朝多好。漢朝也不錯。

而如果可以是男生的話,我想生在三國,參與一場赤壁之戰。

是真的,很想穿古代那樣的衣服,遵循那樣的禮儀與談吐,被培養著忠孝節義的氣節,相信有所堅持就能頂天立地。

想想,如今那一切都沒人在意了。

有時候我試著用古書上的道理去處世:禮儀、忠誠、淡然...

最後卻只覺得自己笨。



又在胡思亂想了。其實跟這部片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電影給我最大的啟發還是:古龍真是一個寫故事的天才!

2006年2月16日 星期四

《霍元甲》(2006)

我很能體會當霍元甲受到人生裡無可言喻的重挫重傷(好勇鬥狠卻滿懷空虛,並導致摯愛母親女兒被殺)時,委靡消沈了一年,流浪到不知名的山野,再從勤樸躬耕的日子裡重新領悟生命,那種「大破」之後而「大立」的英雄寓言,我很能體會。



現實社會裡沒有英雄,但是寓言說明了所有平凡小人物的遭遇。當我見到迷失自我的霍元甲,在鄉間彎下腰來親近土地,從與世隔絕的空氣裡漸漸遺忘傷痛,幾年後再帶著新生的自己,回到故里去擦亮往事,那樣老套的情節卻激起我當下戚戚焉的感動。或許現在的我便是需要一個簡單的寓言來鼓勵自己,尋找重生的軌道。



這是一部中規中矩的老舊電影,老舊的敘事與主題,紮實不炫目卻令人屏息的武打動作,在這個武俠電影過於眼花撩亂的年代,提供了對往昔親切的召喚。武術英雄的傳奇建立在亂世,一個滿腦子求勝的擂臺打手,最終領悟到人生與武術真正的精神所在,為大時代貢獻心力;再簡單不過的哲理,卻比看似「有什麼」,其實完全沒什麼的《十面埋伏》、《無極》都容易感動我。《霍元甲》也令我想起多年前杜琪峰那部老片重拍的《江湖傳說》,雷同的框架,百看不厭只是因為它們單純卻深刻。



宣稱是自己最後一部武術電影,不同於過往充滿了導演徐克的意念,這一次,李連杰自己在《霍元甲》裡面「說」了很多。每一個情境都被他注入了觀感,我彷彿見到一個中年之後的武打明星,奮力地在影片裡藉由自己或他人之口,循循善誘:



「練武不是為了打贏別人,而是要克制自己的好勝心。你要戰勝的人是你自己。」



「秧苗也是有生命的,生長時彼此之間要有距離,就像人與人之間必須互相尊重。」



「武術沒有高低之分,人才有強弱之別。武術競技的目的,是為了了解自己。」



「仇恨只能帶來更多的仇恨,最重要的,是強壯自己。」



這部片我看了兩次,在袁和平寶刀未老的武術設計之下,始終沒有疲憊的感覺,第二次也更能再靜心去體會片中淺白卻需要時時被喚醒的道理。可能在我目前的人生狀態,一種渴望逃離現狀到陌生鄉野裡思索的心情,就更能知道片中主人翁所演繹的情境。



電影的力量不也就在此。它不用跟著潮流走,不用跟隨人間的汲汲營營;大部分的時候,它就是一種提醒與鼓勵,讓我們記得還有一種很純粹的心情,反而會是面對複雜的人生最直接有力的方式。

2006年2月14日 星期二

夢境的預言

昨夜忽然夢見你,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開著一輛小車,

上面載滿了你的全家人。



畫面很像那年你開車環島經過高雄,

跟我相約在街頭碰面,去吃路邊攤。

那樣旅行的流浪的你的形象,

後來跟你熟識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

除了,你那扛著整個家四海遷移的形象。



這兩年,偶爾還是會想起那次生澀的接觸。

那年帶著憧憬與想望的過於單純的我,

以及在當時的我看來,極簡單的你。

我揮霍著一份浪漫的直覺,

離開家鄉同你去到遠方。



命運將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成為朋友,

帶到了一起激烈擦撞,

又在她覺得足夠了的時候,

安排一場超乎想像的告別。

那過程是如此短暫卻又豐富,

若不是這樣的我與那樣的你,

恐怕也無能如此瘋狂。



夢裡我們不再一起去吃路邊攤,

你始終面無表情。

我看不見自己,但想必也沒有如往常那樣笑得開懷,

我們交換了幾句話,醒來我一句也記不得。

只知道你臉上帶著深沈的憂鬱,

無別於我離開你那夜的沈重的對峙。



一個突如其來的夢境帶我回到了過往。

在過往裡察覺,其實後來,

我們一直在不同的情境裡做相同的自己。

你的憂鬱,我的天真。

你的矛盾,我的執著。

你的懷疑,我的篤信。

你的決斷,我的茫然。

你的成熟的理性,我的幼稚的感性。

你的透徹的冷靜,我的盲目的熱情。



然後,就像一部小說的情節,分合與起落,開始與結束。

你總說我喜歡把一切事情歸納為一個情境,

從中獲得感動與力量;

然而若不是用這樣的戲劇邏輯看待人生,

恐怕單純的我無能面對生命的殘酷。



寧可抽身而出,當作自己只是事件的觀望與紀錄者,

一切傷痛只不過是因為,一時不慎而深陷其中。

那麼一覺醒來,曲終人散,事過境遷,

生命便似乎也還可以繼續往前。



忘記關於你的夢結束在哪裡,

應該就是最後一個你坐進車子裡,

載著滿車的家人將前往不知名的方向的畫面。



如今一無牽掛的我即將去做一個長途旅行,

卻在夢裡以為自己仍是學生,

寒假快要結束,該回到學校,無能遠行。

近午時分我便在這荒謬的擔憂中驚醒,

才明白原來我還那麼不習慣自由。



忽然就想坐在案前寫下這封信給你。

港都的這一日沒有陽光,風是微涼的。

路邊攤早成往事,你的人生與情感我們已不再討論。

一個夢境彷彿訴說了我們未曾解開的預言。